(二)
佛印禅师曾多次寄书劝导他放下荣华富贵,名利地位,解脱束缚。禅师给他的信说:“时大某某人忌子瞻做宰相耳!人生一世间,如白驹过隙。二十年功名富贵,过眼成空,何不猛与一刀割断?寻自家本来面目,万劫常住,永无堕落(《禅林珠玑》居士篇)。”禅师言辞真挚,发人深思。如此随机教化,早晚熏习,也有很大程度上的内省和了悟。他回信说:“经年不闻法音,经书荒涩,无与锄治,忽领手教,稍觉洒然,仍审比来,起居佳胜。”在他的《韵秦太虚见戏耳聋》①一涛中,亦显见其意。
神宗元丰三年(公元1079年),苏轼由徐州改为知胡州。赴湖州途中路过松江,遇到秦观。此时苏轼听力减退,秦观写了一首诗与他开玩笑,苏轼应和了此诗。从这诗中看出他们挚友之间心灵默契的表露。
诗的开头是:“君不见诗人借车无可载,留得一钱何足赖?②这是从孟郊的《移居》诗说起,因为诗人自己也在移居。”移居的时候可以显见清贫,没车借车,即使借了车又没有多少东西可以装载,那留下一钱又有什么用呢!“人将蚁动作牛斗,我觉风雷真一噫”。这一句进入正题。在官场中的人总是提心吊胆,战战兢兢的活着,而我觉得官场的得失,只是如风雷一样短暂。风雷总是会过去的,过去之后还不是阳光高照?“我”已经离开朝廷,不缠缚在高官厚禄中,可怜那些“蚁动作牛斗”的同僚们。“闻尘扫尽根性空,不须更枕清流派”。“我”过去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,现已一扫而空,六尘不再停留在纷纷扰扰的尘俗,六根也在生活和政治斗争中磨练得清清净净,不必像古人那般“枕流洗耳”了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觉得“六凿相攘更胜坏”,“五蕴皆是贼”,“口业不停还是碍”。这就是佛印禅师针对此而说的“三十年功名富贵,如过眼成空,何不猛与一刀割断?”“但恐此心终未了,不见不闻还是碍”。反复随境生心,产生喜,怒,哀,乐,爱,恶之六凿,有相的六根都无法把守,那无相的,不可琢磨心更是难以控制。如果妄想心不去除,把自己关闭在一个地方,不见不闻也是徒劳的。《传心法要》说:“若欲无境,但忘其心。心忘即境空。境空即心了。若不忘心而但除境,境不可除,只益纷扰。”这就是“但恐此心终未了,不见不闻还是碍”所要表达的意思。
而在另一首《见六祖真相》的诗中,有“云何见祖师,要识真面目,亭亭塔中人。问我何所见,可怜明上座。万法了一电。饮水即自如,指日无复眩。我本修行人,三世积精炼。中间一念失,受此百年遣,抠衣礼真相,感动泪雨霰,借师锡端泉,洗我绮情砚。” ③这是苏轼到曹溪礼六祖惠能真身时,由于认为自己前世是出家人,而今堕落红尘。面对祖师的真身,百感交集,所以“抠衣礼真相,感动泪雨霰”。“我本修行人,三世积精炼,中间一年时,受此百年遣”充满了懊悔和自责。“问我何所见,可怜明上座。万法了一电,饮水即自如”,若要问我礼拜六祖惠能大师时,见到了什么,我是因此想起了祖师对惠明禅师的开示:“不思善,不思恶,正与么时,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。”明慧禅师因此而悟道。此所悟的境界“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”。“借师锡端泉,洗我绮情砚”,祈求祖师加被,以便超凡脱俗,还本归源。
(待续)
“常隨佛學“,就是时时记住佛的教导,依照佛所教导的去做。释迦牟尼佛虽然不在世间了,但是他所说的法还在,就是经典。《金刚经》中说:“若是经典所在之处,则为有佛”。我们的行为依照经典中讲的去做,就是向佛学习,也就是学佛,否则不是学佛。因此我们要“亲近善知识,听闻佛法,如理思维,法随法行“。學佛的人不可以忘記這一句,佛才是我們最准确的榜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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